今天逛旧书店很偶然的看到一本介绍聂耳生平的书,联想起在海边散步经常看到鹄沼海滨的聂耳纪念碑,当下购入读完。
翻来看到居住在鹄沼地区的本书作者,中日友好协会理事--秋山峰生先生的亲笔签名,也是很宝贵了。
目录
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的作曲者聂耳1935年拟取道日本赴苏联,
7月17日,在神奈川县藤泽市鹄沼海滨游泳时,不幸溺水身亡,年仅23岁。
这本书记述了聂耳纪念碑建立的历史,聂耳的生平介绍,
更有当时接待聂耳的日本友人的证人回忆,甚有历史价值。
1954年8月由致力于中日友好的团体和个人通过募捐建成聂耳纪念碑,
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作为第一个访问日本的团体,
中国红十字会总会会长李德全(中华人民共和国首任卫生部部长,冯玉祥夫人)参加了揭幕仪式并祝词。
那时中华人共和国还没有和日本建交,据说这还是五星红旗第一次在日本飘扬。
现在每年聂耳去世那天都会在聂耳墓前举办他的纪念仪式,并演奏义勇军进行曲。
下面专门转录一下当时接待过聂耳的两位日本人的回忆。
聂耳于1935年4月来日,朝鲜出身的李相南给他介绍了大坪重贵。
大坪重贵先生是李相南的朋友,认识了聂耳后,他的回忆是,初见面时感觉聂耳有些像一个单薄的放浪者。
聂耳说想去关西和九州旅游,第一站先选择住在藤泽,于是他们三个人坐出租车从东京出发,一起游玩了江之岛和镰仓。
在江之岛聂耳用随用携带的小提琴为大家演奏了日本民谣。
平时的聂耳给人的印象不深,但拿起小提琴之后的聂耳让人感觉面目一新,完全像换了一个人。
之后李相南和聂耳住在了藤泽相生町(现在藤泽车站南口不远)的滨田实弘的家里。
当时聂耳的行李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和小提琴箱而已。
滨田实弘当时和姐姐住在藤泽相生町,大约7月13日友人的李相南和聂耳来住到家里。
当时聂耳戴着木髓帽,上身短袖衬衫,下身穿灯笼裤,
手拿小提琴箱和一个小箱子,也没有带太多换洗衣服,就像一个普通的短期旅行者。
聂耳住在藤泽的三四天里,每天上午都会练习小提琴,
滨田很喜欢的佛朗索瓦-约瑟夫・戈塞克的"加沃特舞曲",维尼亚夫斯基的"莫斯科的回忆",聂耳还专门给他演奏过。
聂耳去世那天的上午,他不停的练习了德尔德拉的小提琴曲"回忆"。
因为这是一首很有哀怨情绪的曲子,滨田很有一些不详的预感。
后来李相南演唱了朝鲜民歌阿里郎,聂耳听了马上就用简谱纪录下来了。
当天去海边游泳的有聂耳,李相南,滨田的姐姐和滨田的上小学三年级的外甥松崎厚。
傍晚突然小外甥跑回来说聂耳失踪了,滨田实弘马上跑到海岸找到李相南,
但是当天一直没有发现聂耳。
第二天终于找到遗体,鹄沼派出所的警察过来进行了调查。
尸检时有中国留学生张鹤,冀林,还有大使馆的林的三个人在场。
后来在藤泽对遗体进行了火葬,骨灰被拿到横滨中华街聘珍楼,去询问如何把骨灰安放到当地中国人寺庙的事宜。
据滨田回忆说聂耳游泳虽然并不出色,但是当天波浪并不大,也许发生了心肌梗塞一类的事故。
藤泽市内举办的聂耳纪念音乐会海报
另外书中还记录了著名演员赵丹于1966年5月访问聂耳纪念碑一事。
赵丹曾经在电影"聂耳"中扮演过主角聂耳,根据作者的描写,
一开始赵丹还沉默不语,但为聂耳墓献花只有他突然开始痛哭不止。
作者询问赵丹理由时他回答说"我痛哭的理由是,知道聂耳能够在这里被大家保护的如此之好,我真是感激不尽"。
赵丹在去世前对夫人黄宗英说道:"我不要哀乐,要贝多芬,舒伯特,要葬在聂耳墓的旁边。"
我们知道1966年是文革开始的一年,看看wikipedia的说明,不难理解访日时赵丹已经预感到将来的风暴了。
文化大革命中,赵丹受到冲击,1967年11月底,赵丹遭到上海青年话剧院造反派的批斗殴打,12月初,赵丹被拘捕并被投入监狱,随后又被转移虹桥区的一处监狱中。赵丹的狱中编号为139号。赵丹一直被单独关押,并被要求持续不断地写检讨,交代'错误'、'罪行'。并在狱中遭受到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,赵丹去世后遗体做了解剖尸检,参加解剖的医生宋慕琳称,赵丹身上'没有一块地方没伤,包括耳朵,太惨了'。 因长期关押,出狱后赵丹一度出现语言障碍。
参考链接
鹄沼海滨的聂耳纪念碑
藤泽市政府网站对聂耳的介绍
新华社国际部制作 全球连线 | "一曲报国惊四海,两地架桥惠万民"----探访聂耳在日印记 2021-06-29
聂耳死因成谜,在日本的最后九十天如何度日? 2021-08-04 北京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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